2018年11月28日 星期三
給楊春龍老師
老師的書,讓我中毒很深。每一本我都迫不及待、再三拜讀。老師談及北海道的丹頂鶴鮭魚、北京的萬里長城、吉隆坡的賓拉登杭亭頓、泰國的塔克辛評價、蘇黎世的骯髒空氣等,這些信手捻來的老師見解,每每讓我拍案叫絕,我不禁懷疑老師的腦袋是否異於常人?旅遊書怎麼能寫成這樣!?
對我而言,老師的書不以工具書看待,而是「能毀人三觀」、「正確評價事物」、「深刻了解他國文化」的經典書籍,不論我有沒有要去該國旅遊,書總是買了再說,猶如追劇一樣,想翻翻新書裡,老師又要啟發我甚麼?我何其有幸,沒有在其他工具書浪費太多時間,就發現了老師書籍的美好!
老師也是古道熱腸的,我幾次的旅行前,透過網路、透過電話請益,老師總是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,一再提醒值得遊玩的地方、該怎麼去、該怎麼走、該注意甚麼。在他的醍醐灌頂下,我的旅遊功力、膽識大增,順利滿載而歸。
老師的人跟書,我覺得很完美了,我無法再多要求甚麼。但在FB裡,我看到楊晴總編對書籍的箴貶改善之道.....,不禁一陣嘆息,那些所謂的缺點,我根本不在乎,老師的旅遊技術,例如輻射圈、電車城、走正道、中等階級消費、安居車站旁、飛東京去北海道玩、新馬泰東方快車路線、歐洲跨國縱橫遊、乃至最新的:美國必須汽車暢遊。這些觀念才是我所在乎的。
「旅遊技術」再加上我第一段所提的那些例子「人文底蘊」,這兩者構成了老師書籍的高度,是仿間工具書難以企及的!我希望老師能繼續做自己!
當然楊晴總編有楊晴總編的角度,曲高和寡、叫好不叫座是常有的事,出版終究要面對市場的考驗。陶淵明的草盛豆苗稀,讀來故是灑脫,但無米之炊可是讓人笑不出來。身為一個崇拜者,我只是講講自己的想法,不管書籍的未來走向為何,我都會支持!
2018年11月12日 星期一
地鼠班 去畢旅
今天是地鼠班畢旅的第一天,地鼠們可以在學校熬兩年多,就是靠著「參加畢旅」的信念在支撐著,不然早就鳥獸散了,你說學校裡,還有甚麼是地鼠值得期待的?我想,學校不辦畢旅,地鼠們肯定「起噴臉」。
6點50集合,本班兩排地鼠已經就定位了,只是該遲到的,還是會遲到,我不知道她來得及否?反正,我已經講明了,沒趕上遊覽車的,自行準備大額現金搭計程車追上,搭火車可不行,遊覽車是不會進市中心去接地鼠的。
七點初頭,還沒看到鼠,我心想,少一隻是一隻,我樂得輕鬆,最好全班都沒到,我可以回家繼續睡。可恨啊!當初畢旅報名繳費時,我應該勸退所有鼠的。少了本班,班號不會跳號,應該也沒人會發現。
七點許,總算到齊,地鼠們最愛玩這種「臨門一腳」的遊戲了,作業、聯絡簿、籃球比賽報名表…等,不到最後關頭不可以事先完成,你說時間抓這麼緊,每次都能壓線完成嗎?看看本班的榮譽卡,你就能算出「死線前完成率」了。
學校、黑輪、本班領隊RURU都相繼講了一番話,有許多叮嚀,這種出發前的時刻,最是難熬,不能快點開始嗎?口水都流出來了,還在廢話!本班典型地鼠大概都是這種心態,而反映出來的行為,就是沒在聽,魂已經飛到義大去了。當然,我不能夠一竿子打翻一船鼠,本班還是有幾隻非典型地鼠,他們接近人類,聽得懂人話,所以不必被處罰,就能夠自動地接受訊息,他們認真聽著,是本班的中流砥鼠。
安全演練後,車子動了,我綁好每隻地鼠後,回到前座。我有點後悔,之前填座位表時,忘了要求地鼠,空出車子最後一排給我,這樣我就可以像童軍體驗營一樣坐後面,從後頭監視所有地鼠的不法行為了。我徒負呼呼,但事已成定局,只好接受,轉念一想,就當成沒看到吧,都第三年了,就別再互相傷害了。所幸,車上有位比我更高竿的專業人士,我專職打地鼠,別的打不了。他,什麼牛鬼蛇神都能打,生教組長是也!
我帶了一本書,但看不下去,我一直在回憶從前。兩年前的新鼠訓練,一隻地鼠被我罰了500字罰寫,遲遲不交,中午留了下來。跟我一樣雄性,矮我不到半個頭,居然悲從中來,開始啜泣,足足哭了一節課。我心想,我的處罰可不能因為哭,就打折,新鼠訓練時就打折,那以後這個班,哪還是地鼠班,會吵翻天,變飛鼠班了!我硬是不退讓,陪著耗到底,直到下午一點才放鼠。
休息站下車廁所時,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,我評估著我們的領隊RURU,她是個能管好秩序、掌控場面的嗨咖,宣達事項、知性講解、還有講都講不完的閒話家常,屢屢拉住了地鼠的注意力,這可不容易啊,因為要跟地鼠手中發光體競爭。我想如果地鼠上課時,能手拿發光體,那麼我的地理課聽課鼠數,就會從8.7趴變0趴了。
第一個景點是歷史博物館,雖然我不喜歡拍照,不過跟地鼠們出遊的機會很是難得,所以一起找攝影師報到了。接著進館參觀,地鼠跟著RURU,我跟著內心。在黃虎旗前,我緬懷劉永福領導的全島抗日活動,我聽到心中冒出很多抗日、反日的聲音。無奈,這是篇寫給地鼠看的遊記,為了迎合地鼠的文化水平,太深的感受,我就略過不提了。後來我在終戰詔書前逗留,輔導室有個叫小賀的老師也來了,我驚訝的發現,他肚子裝的不是脂肪,而是墨水,為我上了堂歷史課,這年頭,能幫我上歷史課的不多了,我對他的敬意油然而生。接著,來了主任、組長、幾位擅長打地鼠的同事,大家就在終戰詔書前,討論日本對二戰的態度。
俗話說吃飯皇帝大,對地鼠而言更是如此,每天那麼多課,入寶山空手而歸沒關係,一天一周一月一年,腦袋沒長進也不在乎,但飯可一餐都不能省啊!不過凡事都有例外,就我所知,本班許多地鼠,手滑發光體時,肚子自然就飽了,真是神奇,或許可以靠著發光體解決人類飢荒問題。下午,照學校的作息,地鼠們應該會睡上二三小時,直到掃地時間醒來,活動活動作作樣子,然後準備放學。今天卻反常睡不著,彷彿打了雞血一樣一直嗨,嗨到南灣,大概是沒有講課的聲音不習慣,所以睡不著。
南灣雖然前幾天被風雨肆虐過,有許多漂流木,不過景色還可以,說到漂流木,幾位同事紛紛惋惜,有個愛漂流木的同事沒有來…,我心想學校無限學習旁大樹下,有很多木頭可以撿啊。
地鼠問我,可不可以在沒有人的時候,往海的方向丟木頭?我聽了暴怒!又要丟東西!真是莫名其妙,要不要我幫忙報名鉛球隊,還是標槍訓練營啊?二年級校內丟木頭,砸破了木棧板,總務處還沒索賠耶!我訓了幾句,海灘鼠山鼠海,都鼠滿為患了,你丟個鼠啊?
看著地鼠們騎著毛毛蟲競賽饒富趣味,我們梅姐心癢癢的也想玩,一聲號令,我跟浩浩只好勉為其難附和「哇!我們也好想玩喔。」。恩,丟臉的事情,還是快轉吧。有些遊戲,看別人玩好玩,自己玩時,就會懷念看別人玩的時候。忘記南灣的一切,我們吃飯去,地鼠們一下午的操勞,已經飢腸轆轆了。
班上有隻地鼠,裙子常常短到不能再短,還說有安全褲沒關係,樺老師直斥「那乾脆穿安全褲來上學啊」,我為了幾公分的裙長,奮戰了兩年多,可惜革命仍未成功... 。她在我動身前往教師區用餐時,講了一句肯定句「老師一定吃得比較好。」,我聞言,依著中午的事實,直接反駁「沒有喔,不然我待會拍照給你看。」,結果一上樓落座,我頭皮發麻,晚餐真的不一樣耶,怎麼辦?我找了旅行社的人追究... ,無解,我只好對著白飯拍照,想了一番說詞,幸虧,地鼠是不長記性的,一切船過水無痕。
餐後,宇老師用雷射筆幫我們惡補些認星知識,我囫圇吞棗,還是左耳進、右耳出,實在記不住啊!很快的,我們來到了鵝鑾鼻燈塔。我看景點,向來是感覺派的,不走知性路線,所以仰躺後,管它甚麼星,星夜如此壯闊深邃,純欣賞就對了。本班地鼠的自拍器材讓我大開眼界,除了我所認識的自拍棒之外,有兩個是我聞所未聞的神器1.幫手機自拍鏡頭加裝的廣角鏡2.向自己打出強光的燈具。我看著他們在黑暗中,十多人可以順利入鏡、打光、自拍,真是神了。看來,地鼠也是有我值得學習的地方,想到我的老年,將在他們的領導統治之下,好嗎?我說不准,對於未來,我看不清楚,我能努力的是現在。
入住凱薩後,先開了檢討會議,會中對南灣行程有許多建議,至於領隊的素質,則得到了各班導師的高度肯定。會後,一間間查完地鼠房後,時針已過11許多,但我實在太懷念多年前小灣給我的感受了,黑夜、沙灘、浪花、木屋酒吧傾洩出輕快旋律,讓人目眩神迷。我決定再訪。
我跟浩浩坐在小灣沙灘上,背後的木屋酒吧正打烊休息,我們到的時間實在太晚了,錯過小灣最美的時刻,小灣佐啤酒音樂堪稱人間美味啊。此時沒有音樂,多幾分寧靜,讓我能把海浪的聲音看得更加清楚,也算功過相抵。可是沒有啤酒,這樣的重大缺憾,是彌補不回來的!
十二點多,我們在墾丁大街閒逛,人車極少,店家幾乎都關了,我們隨意找個空地就坐暢聊,不知時間飛逝。
第二天一早幾乎錯過早餐時間,囫圇吞棗後上車,前往海生館,我看看地鼠們的精神狀態,睡眼惺忪的,沒一隻有睡好,讓我懷疑五星級大飯店的床,是不是有問題啊?
RURU像「過動」一樣,渾身充滿電量,想帶著地鼠們一起嗨起來,我評估著地鼠的體力,嗨過頭,到時候跑急診吊點滴,可不是好事啊,算了算了,放放影片,想睡的就別吵他了。
進海生館後,我又獲得短暫的自由了,能跟地鼠們分道揚鑣,這樣的感覺真棒!我獨自逛著,吸收鯨豚潛水時間長短的知識,結果巧遇叫小賀的老師,以及妍爸。小賀老師展現了覓食多元性的高超功力,不斷指著水族箱裡的魚,述說著這隻吃過、那隻也是、玻璃櫥窗旁的就沒有了,來海生館就是尋找待吃清單的!我聞言一驚,轉而調皮地,指著腔棘魚問「小賀老師,這隻要嗎?」
不知道為什麼,不算大的海生館,我不斷移動,逛了一兩 個小時,都沒有發現地鼠的蹤跡,這時我來到企鵝區。企鵝算是海生館最吸睛的動物了,模貌憨憨的,駐足停留的人很多,班上能養一隻多棒啊!恩…這種白日夢想想就好,「天天來海生館看」比「班上養一隻」,來得更加實際、可行。
養不起企鵝沒關係,地鼠班養了烏龜,基於怕烏龜寂寞,所以養兩隻相伴,不花學校半毛電費,只是「烏龜喝水喝很兇」,所以學校水費可能有因此漲價吧,還好付錢的不是我。
說到為什麼養班龜?我對地鼠們的官方說法是:希望他們在學校能快樂些。換句話講就是,怕他們在學校太無聊啦。一天八節課的煎熬,總要有些東西可以盼望?雖然我努力地,想讓地理課成為地鼠們期待盼望的一堂,但一直以來,結果是事與願違的。我只好想方設法的弄一些「譁眾取寵」的「怪招」。
養班龜,還有更深一層的想法,我沒有對地鼠說。我覺得地鼠活著,常常沒有所謂的鼠生目標與意義,問也問不出所以然,講得出來的,大概就是傳說排位多兩顆星、蘿兒滑成專精吧。鼠生經驗的單調與匱乏,自然侷限了視野,無法摸索、思考目標與意義等課題。再加上他們在作文「傾聽大自然聲音」的書寫裡,充分顯露出自然經驗的缺少,自然經驗是我個人生命中極為美好的部分,我很重視,所以不論他們寫不出來的原因為何?是觀察力不夠?好奇心不足?還是寫作技巧需要加強?我不管了,反正就是引進「自然」,讓一些自然物進入班級。體驗多了,自然會產生想法,進而影響寫作與生命。
基於好照顧、能互動、沒噪音等諸多因素,我排除了植物、魚、貓狗、鳥類、倉鼠等生物,最終選擇了巴西龜。2017年2月,兩隻五十元銅板大小的烏龜,進入滿是地鼠的家庭,從此龜鼠一窩。
如今,巴西龜早已不復小時候的討喜卡哇伊了,就和地鼠們一樣,與「可愛」漸行漸遠,不復當年。你以為地鼠班的「地鼠」是來自於可愛的外貌或個性嗎?我多麼希望如此。然,依本班歷史老師所言,「地鼠」一詞,來自於「打地鼠」遊戲機,「地鼠」不是重點,重點在於任教本班時,所要面對的日常:不斷的「打」地鼠。地鼠們剪不斷、理還亂的脫序行徑,每每激發本人與諸多任課老師「打」地鼠的慾望。歷經兩年的訓練,使我更加眼明手快,葉黃素不用吃了,打地鼠遊戲機的分數,更是扶搖直上,屢創機台新高,真是感謝地鼠。
吃過中飯後,來到科工館,科工館的參觀體驗跟海生館是截然不同的,海生館只能看,科工館則到處都是動手做的展示,像是一間大型遊樂園,地鼠顯然迫不及待,我再以回校後的雞排作為獎勵,觸動了地鼠一生唯一的盼望與需求,玩起遊戲來更投入了,極力爭取高分。靜態的讀書、動態的動手做都是學習的方式,或許我們要試著因材施教,也或許我們要自我挖掘,自己是哪一種類型?
晚餐時,我們的大家長出現了:校長,校長年復一年地展開鐵人行程,在兩天之內一南一北,分別探訪關心二年級童軍露營與三年級校外教學的活動。「我」覺得,我看到校長的感覺,跟地鼠看到我是極為類似的:既「愛」又「恨」。地鼠「恨」的是,有時我的出現,破壞了「歡樂」且「自由」的氣氛。「愛」的則是,有時我的出現,會帶來了安定與關懷。
在旅館門口等遊覽車,跟某高中有了第一次「非正常」的接觸,讓人覺得訝異。車子穿越市區,前往草衙道。地鼠似乎是夜行性動物,白天慵懶夜裡精神特別亢奮,對著窗外的騎士不斷招手,騎士回望的目光,讓我趕緊把臉遮住,領隊Ruru還鼓吹,要不要叫司機大哥趕快追上某騎士,我覺得Ruru也是屬於地鼠系的,大絕應該是泥巴炸彈。接著本班眾地鼠別出心裁,又有新玩法了,對著窗外的麥當勞、Hang ten、寶雅,瘋狂歡呼與吶喊「麥當勞耶!寶雅耶!」,讓我一度以為高雄街道出現恐龍,而麥當勞、寶雅都是恐龍的名字或種類。
來到草衙道,我一直以為草衙道,是像一中街或綠園道一樣的開放空間,四通八達人蛇混雜,地鼠能輕易的被擄上車,還沒有監視器可追。此時,我才知道是mall裡的購物街,懸在心裏的擔憂,輕輕然的放下了。我觀察,購物街的商品,其實不太適合地鼠的年齡,縱使適合的,也是地鼠的父母拿卡出來刷,而不是地鼠自己能決定並掏錢購買的,所以我看到最多地鼠的地方,是書局跟繼光香香雞了,去香香雞當然是為了吃,而去書局呢?恩,應該是,沒有更好玩的地方了。回旅館後,讓地鼠進房休息,老師們先開會再查房。開會時,我了解到,本校跟某高中有著更多的「非正常」接觸,我彷彿聞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。會後,一間間跟地鼠做些必要的交代後,我為了轉換心情,便跟浩浩步行到駁二特區,駁二特區給人一種慘澹經營的感覺,夜裡缺乏燈光,完全不能逛。我們走到馬路邊緣,靠著路燈看看駁二的景致,雜草叢生沒人整理,還有大型鐵皮水塔在地,毫無遮掩,一種蒼涼的廢墟感,跟小灣的美猶如天壤之別,我想,卡早睏卡有眠,毫無眷戀。
這兩天像打仗一樣,總計睡不到八小時,浩浩比我還慘,他們班是第一梯次用餐的,需要更早起。他出門前推了推我,我搖搖頭不情願的掙扎起身,盥洗整理下後,七點在地鼠房前敲門。有一間地鼠房,東西沒有整理好,讓我等兩三分鐘,我責備了幾句。事後,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,因為某種程度上,那是起床氣造成的。
我領著眾地鼠下樓進食,餵飽地鼠後,車子出發直奔義大世界,希望能排在前面進場,這樣一來,地鼠玩第一、二樣大型遊樂設施時,可以節省很多排隊時間。
我站在「天旋地轉」遊樂設施下,抬頭仰望器材,冒出幾個黑人問號???「人這樣甩,不危險嗎?」「這是360度旋轉?還是720度啊?」「俗話說,千金之子,不死於盜賊,像我這樣的國家棟樑、青年才俊,死要重如泰山,怎麼可以玩這種東西,以身犯險!」,我不屑地離開。
接著我來到一個U型遊樂設施遇到魚老師,寒暄幾句,魚老師說他以前都玩過了。我心頭一震,從小我就了解到自身生命的重要性,所以不愛玩這些危險設施。約二十年前,玩過海盜船後,從此引退。上一屆的袋鼠班,畢旅也來義大,那次我甚麼大型遊樂設施都沒玩,只有弄弄投籃機,沒想到魚老師,居然全都玩過!我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。
魚老師接下來說的話,更讓我嘆為觀止!他說今天上午先玩刺激,下午再玩緩和的,可以跑一遍。瞬間,我臉色全黑、面目扭曲,我說不出口的是,我都不敢玩耶.....魚老師居然甚麼都行!我強顏歡笑的結束對話,失神的走到一旁思索人生意義....。
爾後,我打定主意,輸人不輸陣,輸陣XX臉,我不要XX臉,我要挑一樣玩(關於XX二字,閩南語有一種說法,其用詞遣字,太過接地氣,使我不得不加以馬賽克。)。逛到海盜船旁,我看到本班許多地鼠正排隊著,有個嬌小、很會畫圖、上課總是閉著眼睛的地鼠,也在其中。她綽號周小妹妹,據說哥哥是周公,我猜應該是誤傳,因為沒有任何考古研究顯示:周公是地鼠。我心想,嬌小如她,都可以玩海盜船了,我堂堂男兒,何懼之有?便加入行列。
俗話說,上了賊船,就別想下。我坐在接近中間的位置恐慌著,我想更靠近中間,因為祖師爺孔老夫子說過要「執兩用中」,可是位置已經被佔滿了,我只能徒負呼呼(TO地鼠:如果想知道「執兩用中」意思,請洽樺老師。)。我想,乾脆一走了之好了,但走掉的情形比「XX臉」更慘,於是我騎著海盜船,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想下下不了,時間滴答滴答,我做不了決定,但最後,時間為我做了決定。
擺動過程的恐懼與煎熬,不堪回首,以至我難以書寫記錄...。下船後,我的腦神經釋放出強烈暈眩的訊號,我撐著走離海盜船十公尺後,不支坐下,感到如浪濤般的天旋地轉,在我頭裡不停地拍打。一群地鼠「冷漠」的經過眼前,對於我的痛苦視而不見,我感到一陣「心寒」。
我周圍有場特技秀,既然走不動了,索性就坐著看。表演曼波舞特技的黑人,他的腰幾乎是對折的通過低到不能再低的桿子,桿子離地大概30公分吧。看完後,大腦好了大半,我試著起身走動,嘗試玩另外一樣緩和的設施,結果發現腦神經又開始提醒我,我玩不下去,於是放棄,走走停停,我來到了教師休息區,才發現人一堆,原來大家都在這裡。
我像鬥敗的公雞一樣,迅速就坐休息。在我眼前的是叫小賀的老師,他以婉轉的方式告知我,人要服老,也順便透漏絕招給我:吃暈車藥。我心想,這根本是作弊嘛。我不知道暈車藥有沒有效,我不會試的,因為這輩子我不會有下次海盜船的嘗試了,這是我暈兩小時的體悟。
在義大,地鼠是午餐自理,所以我不知道地鼠在玩上癮的狀況下,到底會不會吃飯?我不太在乎,因為我更在意的是:自己有沒有吃飽?用餐這件事,沒有人可以代勞,跟上廁所是一樣的道理,都得自己來。
餐後,閒逛一下,精神完全靠著星巴克咖啡吊著。我看到有些貼心的導師們,開始購買簡易小禮物,要送給隊輔跟司機大哥,我趕緊跟著準備,我實在太後知後覺了,有點倉促,不過畢竟是一種善意、一種肯定。旅程即將結束,雖然付錢的是大爺,但我們仍須感謝這些為我們服務的人們,沒有他們,畢旅不會圓滿。
地鼠們依約定的時間出現,在RURU的帶領下,上過廁所後就上車了。我發呆想著兩天前,在籃球場的集合,似乎已是一個世紀前了,時間到底是過得快,還是過得慢?我一陣迷惘。
兩隻地鼠,因為昨日的非法行為,回程時,被我另行安排座位,就坐在前頭生教組長前後,對生教組長形成夾擊之勢。後頭也就空出了位置,這種機會,我當然要把握,便移民到後面去,對車子後半部蠢蠢欲動的地鼠,加以箝制。
地鼠們開始高歌幾曲,我萬分期待「否認哥」的歌喉(否認哥綽號來自於,每當我看到他的犯規行徑,開口制止時,總會得到「沒有啊!」或「哪有?」的回應,這樣的回應,猶如當我是睜眼瞎子,總讓我當場冒火!激怒的效果十足!否認哥屢試不爽,我也就屢屢痛電。)。
否認哥常常在班上,不分場合旁若無人高唱幾句,並認為「帥」只是一個字,卻跟著他一輩子,自認是視覺系的實力派唱將,顏值與唱功兼具!完全是自信心爆棚突破宇宙的心態。我鼓勵他,點歌風靡全車的時機來了,教室裡亂唱,老是被處罰,這時候拿麥克風展現歌喉,將是贏得掌聲的榮耀時刻!誰知,不論我如何軟硬兼施的慫恿、勉勵,我們的否認哥不動如山,沒有絲毫的表現慾望,跟教室內判若兩鼠,讓我大感訝異。
聽說我們的諧星地鼠,專長是閩南語歌曲,我聽她唱了好多首國語歌曲,表現真的不錯,台風十足,絲毫不扭捏,但始終沒有閩南語歌曲,讓我有點小失落。
此時,曾搭Uber上學的太平江,問了我「老師,要連嗎?」,於是我打開謝老闆推薦的遊戲:傳說對決。謝老闆不負責讀書,負責推廣遊戲。二年級時,他不斷在聯絡簿札記上吹噓,他玩的馬洛斯多厲害、多6、多硬。我很輕易的就記起馬洛斯這名字,因為提出需求階層理論的,就是馬斯洛。於是在去年暑假,一個夏日午後,我下載了傳說對決,開啟了我與學生一起打電玩的非正常交流。說起來,或許我該感謝謝老闆,因為他是領我入門的師傅、賢拜。
時間飛快,不過玩了兩場,車子已然接近學校。我要地鼠們給我所有的注意力,目光看著我,豎耳傾聽,全班現在要做的事,就是表達感謝,感謝不能只在心裡面,必須表達出來!聖豬發令帶動全班,以本班獨有的方式對RURU表達感謝,RURU泛起淚'光,感性回應本班,期許地鼠們:別叛逆,用心準備會考。接著本班感謝隨車的生教以及開車的司機大哥,繼而下車平安返家,為畢旅畫下完美句點。
後記:我不曾為學生書寫甚麼,我札記記錄的,總是學校外的點點滴滴:我的生活,而不是我在學校的日子。地鼠班你們讓我破例了,雖然你們總是讓我心煩,我卻甘之如飴,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狂?我仔細想過,是你們的真誠,讓我深深疼愛,誰會愛虛偽呢?你只要待人以誠,總會得到對方良善回應的,願你們永保這樣的特質,而不是充滿算計。最後,我要坦誠的是,地鼠似乎有個不太好的緣由,但我卻願意成為那個指導地鼠的老師:老鼠。老鼠不愛大米,老鼠愛的是地鼠。
(本文書寫體例,依循嚴謹的Tiger Orchid國際通用格式,文中所述人事時地物皆有
所本,為避免造成當事人困擾,已盡力模糊化,請勿將他人對號入座。但如您有對號
入座需求,請洽地鼠班付費購票。)」
2018年11月11日 星期日
記一段永無句點的跨國友誼
跟日本朋友Miyata結識是個神奇的過程。
求學時期,社會組的我,最差的科目既不是理化,更不是數學,而是英文。一直以來,我也認了,需要閱讀原文時,硬著頭皮查字典,咬著牙也就撐過去。至於聽說能力,於我如浮雲,隨他去吧。
誰知,2013-14年,我興起了國外旅遊的遙遠夢想。沒出過國的我,開始評估:怎麼出國?我得到了一個結論:我喜歡無拘無束,與「跟團」是沒有緣份的,只能自助。如此一來,我出國的第一個準備動作,勢必是要把英語「聽說」能力給搞好,因此我尋覓英文班,想練習對話。
至於Miyata,他從自衛隊退伍後,學習針灸氣功等民俗療法,試圖開創事業第二春。來台一年,這期間他努力提升針灸以及中文能力,行有餘力之際,居然還想加強英文。
於是,命運的安排像是個巨大的荒謬。對英語放棄治療的我,靈光一閃想加強對話,就這樣遇上了,來台卻補習英文的Miyata。
課堂上,我跟Miyata的互動並不多,比較屬於同學們多人群聊的狀況,僅止於認識交流,未有深度的交心。但我對他,仍留下深刻印象,因為他言語幽默、肢體動作風趣,常常讓人捧腹大笑,為課堂帶來輕鬆歡樂的氣氛,我覺得有個小小孩,住在他心裡。
2015年寒假,我到東京去,在舉目無親的東京,我想到Miyata,與他相約敘餐。2017年暑假,我再訪東京,依舊與他相聚,既閒話家常,又暢談古今。
如今,他於十一月初,風塵僕僕地來到台中,我跟東尼聽聞消息雀躍不已,地主之誼必不可少呀!
東尼趨車接上Miyata後,露了幾手日語,決定吃火鍋,我完全狀況外,日語可不在我的守備範圍啊,還好東尼的日語比不上Miyata的中文,而事實上,我的英文也比不上Miyata的中文,因此我們的共通語言是中文。
Miyata長期吃素,但只要遇上我或東尼去東京找他,他就會開葷,算是主隨客便。現在情況則是逆轉,Miyata在台中,而台中是我們的主場,於是我們為了配合月底選舉,調整了規則,改走民主制度,兩票對一票,依舊吃葷。
三個人圍一桌火鍋大快朵頤,吃得滿頭大汗需要解渴,Miyata是日本人,日本人有不喝啤酒的嗎?東尼遺憾於要開車,而且我們也不想在日本友人前,留下酒駕印象,所以由我勉為其難湊合湊合。
Miyata頑心仍在且腦袋極為靈活,跟他聊天,大腦要高速旋轉。我回答了他,我到歐洲來回機票的價錢後,他甚感驚訝如此便宜,馬上站起來,右手臂彎曲上舉,作出站在公車上,拉著拉環隨車左右搖晃的動作,「JOHN,你是立席嗎?」,我一口食物差點噴出!東尼也笑歪!接著當然要反擊啊,我跟東尼,英雄所見略同的異口答覆並帶動作「不是,是行李艙啦。」。語罷,三人止不住笑意。
我生活中有很多講話「機鋒」過人的朋友,誰拈花、誰微笑,意會與默契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傳達。與這樣的人聊天是一大快事,不必多費唇舌,三言兩語就能交換大量訊息。因為,思慮總是比言語更快。Miyata對我而言,就是這樣的朋友,而且他有著雙重的獨特性:年紀與國籍。
Miyata取得很多關於醫療的執照,在東京開了間個人診療室。我跟東尼都曾到訪,讓他調整身體。因此話題圍繞在健康,壽命、老年癡呆、空氣污然等。Miyata說我們的身體「不乾淨」,我問如何才能乾淨?
Miyata給了我們答案。此時我看到的Miyata,完全是個被自衛隊耽誤的演員啊!因為他對著水蓮、高麗菜等,不斷做出「牛吃草」的動作,而我,不只失守了嘴角,我很想上去給他一拳制止他,怎麼可以讓朋友肚子痛!
愉快的時間總是特別短,下次碰面不知何時?我望著台中灰矇矇的天空,彷彿看到高雄啟程的飛機,載著Miyata返日。
求學時期,社會組的我,最差的科目既不是理化,更不是數學,而是英文。一直以來,我也認了,需要閱讀原文時,硬著頭皮查字典,咬著牙也就撐過去。至於聽說能力,於我如浮雲,隨他去吧。
誰知,2013-14年,我興起了國外旅遊的遙遠夢想。沒出過國的我,開始評估:怎麼出國?我得到了一個結論:我喜歡無拘無束,與「跟團」是沒有緣份的,只能自助。如此一來,我出國的第一個準備動作,勢必是要把英語「聽說」能力給搞好,因此我尋覓英文班,想練習對話。
至於Miyata,他從自衛隊退伍後,學習針灸氣功等民俗療法,試圖開創事業第二春。來台一年,這期間他努力提升針灸以及中文能力,行有餘力之際,居然還想加強英文。
於是,命運的安排像是個巨大的荒謬。對英語放棄治療的我,靈光一閃想加強對話,就這樣遇上了,來台卻補習英文的Miyata。
課堂上,我跟Miyata的互動並不多,比較屬於同學們多人群聊的狀況,僅止於認識交流,未有深度的交心。但我對他,仍留下深刻印象,因為他言語幽默、肢體動作風趣,常常讓人捧腹大笑,為課堂帶來輕鬆歡樂的氣氛,我覺得有個小小孩,住在他心裡。
2015年寒假,我到東京去,在舉目無親的東京,我想到Miyata,與他相約敘餐。2017年暑假,我再訪東京,依舊與他相聚,既閒話家常,又暢談古今。
東尼趨車接上Miyata後,露了幾手日語,決定吃火鍋,我完全狀況外,日語可不在我的守備範圍啊,還好東尼的日語比不上Miyata的中文,而事實上,我的英文也比不上Miyata的中文,因此我們的共通語言是中文。
Miyata長期吃素,但只要遇上我或東尼去東京找他,他就會開葷,算是主隨客便。現在情況則是逆轉,Miyata在台中,而台中是我們的主場,於是我們為了配合月底選舉,調整了規則,改走民主制度,兩票對一票,依舊吃葷。
三個人圍一桌火鍋大快朵頤,吃得滿頭大汗需要解渴,Miyata是日本人,日本人有不喝啤酒的嗎?東尼遺憾於要開車,而且我們也不想在日本友人前,留下酒駕印象,所以由我勉為其難湊合湊合。
Miyata頑心仍在且腦袋極為靈活,跟他聊天,大腦要高速旋轉。我回答了他,我到歐洲來回機票的價錢後,他甚感驚訝如此便宜,馬上站起來,右手臂彎曲上舉,作出站在公車上,拉著拉環隨車左右搖晃的動作,「JOHN,你是立席嗎?」,我一口食物差點噴出!東尼也笑歪!接著當然要反擊啊,我跟東尼,英雄所見略同的異口答覆並帶動作「不是,是行李艙啦。」。語罷,三人止不住笑意。
我生活中有很多講話「機鋒」過人的朋友,誰拈花、誰微笑,意會與默契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傳達。與這樣的人聊天是一大快事,不必多費唇舌,三言兩語就能交換大量訊息。因為,思慮總是比言語更快。Miyata對我而言,就是這樣的朋友,而且他有著雙重的獨特性:年紀與國籍。
Miyata取得很多關於醫療的執照,在東京開了間個人診療室。我跟東尼都曾到訪,讓他調整身體。因此話題圍繞在健康,壽命、老年癡呆、空氣污然等。Miyata說我們的身體「不乾淨」,我問如何才能乾淨?
Miyata給了我們答案。此時我看到的Miyata,完全是個被自衛隊耽誤的演員啊!因為他對著水蓮、高麗菜等,不斷做出「牛吃草」的動作,而我,不只失守了嘴角,我很想上去給他一拳制止他,怎麼可以讓朋友肚子痛!
愉快的時間總是特別短,下次碰面不知何時?我望著台中灰矇矇的天空,彷彿看到高雄啟程的飛機,載著Miyata返日。
2018年11月1日 星期四
「重新與人對話」「在一起孤獨」 讀後感
你的手機放在甚麼地方?手上?桌上?你的網路甚麼時候關過?手機是用來打電話的嗎?邊開車邊察看訊息,你幹過幾次?你是否感覺全世界都在找你,必須馬上回應,所以不停反覆檢查手機?
智慧型可上網手機的好處,不必我贅言,找個小學生都能長篇大論,但這種尖端科技沒有壞處嗎?我講的壞處不是低頭症、吃葉黃素等健康問題,人類過度使用科技工具,總會出現奇奇怪怪的身體毛病,這早已不是新聞,然手機的壞處更為極致,是對人心靈的影響、對社交關係的衝擊!
作者研究科技與人的關係超過30年,被譽為科技界的佛洛伊德,我喜歡這種有學術支持論點的書籍,我先看了「重新與人對話」,並在九月班親會時,與許多學生家長分享。書中提到幾個手機的負面影響 1.學不會察言觀色。因為都是看著螢幕,而不是人臉,看不到喜怒哀樂,聽不到抑揚頓挫。2.口語交流能力退化。長期用貼圖、呵呵來表達,是能進步到哪?3.淺交談。與人互動,只能交換資訊,無法談心。因為手機上的訊息來往,沒有人會打超過20字,都是簡單發問、簡短敷衍。簡問簡答,讓人腦袋淺碟化,沒有深情的互動,也沒有深層的思想。4.喪失閱讀能力。滑手機能培養看長文的能力嗎?手機甚至會不停打斷你看紙本書籍的狀態,最終,讓你放下書本。5.學不會獨處。越來越多的研究顯示,獨處或者所謂無聊的時刻,是大腦最有創意、想像力、思考力的時候,但因為手機在身,我們永遠不會無聊,時時刻刻與網路相連,縱使在少女峰前、縱使在凡爾賽宮前,我們靜不下心來,不斷的我滑故我在。
作者的論述,實在太合我胃口了!我回頭找了他的舊書「在一起孤獨」,這書名超神!既然是Together又怎麼會Alone? 講的正是,一種永不斷線、持續分心的概念。聚會時,坐在你前面的親友,真的在嗎?身在心不在,對面的親友已經開滑,遁入網路,忽視你,假裝你不在現場,或者說假裝自己不在現場,這算在一起嗎?
昨晚兩個18歲的學生回來找我,他們回饋給我的高中生活,居然深感無聊、疏離,不似國中的歡樂團聚。高中35個人,就有35個小圈圈,每個都各滑各的,他們對手機的深刻見解,讓我覺得汗顏,我居然還要讀書,才知道這些道理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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